【太芥】FAKE WINGS（3）
听蝉老板讲故事 芥川／太宰病症伏笔揭晓 回忆杀
推荐BGM：《fake wings》——梶浦由記
一个讲述一对恋人命运暗中交换的故事。
还记得那时，太宰治单手拿着书对他念了一段聂鲁达的诗——
"我甚至相信你拥有整个宇宙， 我要从山上带给你快乐的花朵，带给你钟性花，黑榛实，以及一篮篮野生的吻。"
"我要， 像春天对待樱桃树般地对待你。"
说完那只背在身后的手蓦然伸出，给他献上了一朵玫瑰花。
芥川龙之介不明所以地望向眼前这个让他一直憧憬的男人。
太宰治一直对他不冷不热，直到几月前那天中午他毫无征兆地转变——前后可谓是截然不同。
一天没过一个晚上，
两人就顺理成章地走到了一起。
这也导致了芥川龙之介现在"窘迫"的处境。
太宰治不仅每天都要当着他的面朗诵一些甜腻的情诗，偶尔还要在他耳边低声念到一些撩人的情话……
而且前几天竟然还问他无名指适合佩戴戒指的尺码。
"您是把在下当做女人吗。"
芥川下意识逃避他狡黠如狐的笑容。
转而盯向自己的脚尖，语气淡淡地问道："还是说您只是在捉弄我，老师。"
"没，有，的，哟~"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嬉皮笑脸，一时芥川便也没觉得有多大问题。
太宰治知道现在芥川是在害羞的。
他知道芥川龙之介不太擅长表达自己的感情，面部表情也不会太丰富，那么就只能从他身上极其细微的肢体语言入手了。
例如他现在用余光瞟到的——
那只正紧紧攥着自己的衣服边角的右手。
当下，太宰治笑得更加开心了。
「真是美好」
「但是我配吗」
芥川龙之介一直以来都是个极度自卑同时又极度自傲的人，这点他自己也知道。
他极度贬低嫌弃自己，但他同时又不允许别人用任何的言行去践踏他的骄傲。
所以他并不是个受他人欢迎的人。
人们通常喜欢的人总是生机勃勃的，能够给别人带来欢声笑语，身边好像总是围着一群朋友，懂得人际交往，而且言辞温和，与人为善……
再看看他自己。
虽然他也不需要别人喜欢他就是了。
芥川龙之介是个一直认为自己安慰自己是非常愚蠢的人。
他认为自我安慰不过是编造谎言。
他谎言，是个神奇的东西。
无用之人对此喜爱却又憎恨，对此习以为常却又心甘情愿。
当别人因某些事或某些人在安慰自己时，通常会把自己比作是个被上帝咬过的苹果，就像乔布斯的苹果标志那样。
如果苹果不够甜，上帝又怎么会去咬呢？
可在芥川看来就是，如果这个苹果真的甜，那上帝为何不把它全部吃完呢？
但结合第一点，他又不容许他人给予自己这个苹果任何评价，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
因为在他的世界里除了他自己，只有太宰治才能做那个给予他评价的上帝。
芥川龙之介是个执着到疯狂的人。
在他的暗恋对象，也就是他的老师太宰治相关的事情上，他的这个特性就更有所体现了。
芥川龙之介一直想要获得太宰治最对他的肯定，但一直求而不得。
人类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往往就就越想要得到，芥川也不例外。
可他只是选择默默守候在太宰治身边，行使作为暗恋者的小小权利。
他像是一个痴情的人凝视着明明就在眼前而他却不能触碰的恋人。
他小心翼翼地窥视着对方生活的喜怒哀乐。他甚至想着要跟他在一起。
可实际上却是连走近对方的第一步都无法迈出。
所以他选择像个最忠实的卫道者那样守卫心中的最后一片净土，驱逐他的情敌。
所以太宰治的追求者或被追求者们都认识芥川龙之介。
在他们眼中，芥川龙之介最具有标志性的就是他那深黑不见底的双眼，总是盯着你的背脊，好似无处不在，令人毛骨悚然。
所以那些人往往在不久之后，便会在太宰治看来十分莫名其妙地去找各种各样的理由，相继退出对太宰治的追求者行列或者是被追求者行列。
太宰治每次都把这些事看在眼里，但没多说什么。
只是每次在被跟踪或者被打扰约会时，在闹剧的末尾跟芥川回眸一笑。
然后，只剩下芥川龙之介一人，
然后，周而复始。
随着时间的推移，芥川龙之介对太宰治的执着已经化为了一种偏执。
更正确的来说，他已经心甘情愿陷入了一个名为太宰治的怪圈……是他肉体的迷宫，同时也是心灵的地狱，更是他毕生的追求。
不过，这对一个尿毒病患者来说可不是件好事。
没错，芥川龙之介已经身患尿毒症有3年时间了，每个星期他都必须通过两次血液透析来维持生命。
所以他并不希望太宰治能够接受他，也感觉自己配不上他。
毕竟像他这种人，如果没有找到合适的肾源就是个待定的死人。
虽然透析可以延续他的生命，但是透析费用过于昂贵，即便是以芥川龙之介的工资也只勉强负担得起。
而且透析本身对于透析者来说也是一种痛苦的事——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全身的血液抽出再流进，愈发感到的是身体的残败和生命的空洞。
也因为这个，芥川龙之介一年四季基本不敢穿短袖。
因为治疗带来的满手臂的针眼会让别人误以为他是吸毒犯。
当他夏天漫步在街道上时，长袖长衣长袜的搭配，有时甚至还要戴上厚厚的羊毛黑色围巾……这种穿着难免会被别人当成怪人，而他自己也热得浑身是汗。
所以他比较喜欢秋、冬两季。
……这样的事情还有很多，而太宰治并没有在乎。
「果然事反常则为妖」
芥川龙之介的意识还处于刚接完电话后的短暂恍惚中，他的身体就已经开始了行动。
不顾一切撒开了腿跑直闯马路，招手示意搭上出租车就直接奔赴日本东京大学医科学研究所附属病院。
他发誓，他从来没有如此惊惶过。
"你是病人家属？"
国木田独步看向眼前的人。
在这种情况下，他不得不换上了医生的口吻去询问芥川龙之介。
"是我。"芥川龙之介肯定地回答道。
「被太宰治誉为"家人"的人吗」
国木田独步轻轻叹了口气。
"有些情况你还是提前知晓比较好。"
"本来按原则来说，这位病人是应该进行手术的。"
"但是…像他这个情况属于脑干出血，就算进行手术效果可能也不好。"
"很难能醒过来。"
"希望你能够做好心理准备。"
「当然，我也是」国木田独步默默地想道。
芥川龙之介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没等他缓过来国木田独步就继续说了下去。
"而且据我所知，这位病人有心脏病病史，因此有凝血功能障碍，这个事你知不知道……？"
国木田抬眼瞧了瞧他的脸色，心下了然。
随即继续说了下去："一旦术中出血他就止不住血了，所以不能进行手术。"
芥川龙之介只觉浑身冰凉，他不知道。
难怪他会答应他——
骤变前的几个月，太宰治手里拿着一张纸。
自从那天开始他对他的态度开始逐渐回暖，所以芥川龙之介对那天，以及那张纸印象格外深刻。
那时他隐约瞄见纸上的一些字眼：
夜间保持平卧位睡姿半年……复查……抗凝…不适随查。
当两人正式成为恋人之后，芥川龙之介再度想起这件事情便去询问太宰治那是什么。
却被太宰治突如其来的浪漫打了个措手不及。
太宰治还笑着对他解释是帮课里的同事带的体检报告，那人心脏有点问题之类的……
就这样糊弄过去了。
他觉得眼前所见，像是上帝送给他的蒙太奇。
他的双手紧紧攥着，在医院惨白的灯光照耀下，他的指尖苍白到几尽透明，没有一丝血色。
此刻任何语言也是苍白无力的。
TBC
作者有话说：
一日三更
满足自己愿望
我猜没人看（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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