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方翳蝉

【文野乙女‖太宰治】徒桜(3)-所谓新生

x喜日式的可到此一游(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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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走这——注解地址

这是一个发生在春天里的故事。

 

"人間五十年、化天の内をくらぶれば、夢幻のごとくなり。"
"一度生を受け滅せぬ者の有るべきか。"

(人间五十年,比之于化天,乃如梦幻之易渺 。一度享此浮生者,岂得长生不灭? ) 

歌中偶然舌后音,曲里不时空弦声, 
初闻似萤火照夜露之刹那瞬逝,然心却道如缕松烟缠青岚之隽永绵长。 

「哦呀,这还真是超出我的预料啊」 

桜子的表现显然给对面太宰治带来不小的惊喜。 

「比起些许巧技,果然我还是更欣赏桜姫此刻的心境啊。」 
「比之我曾面见的年长名妓,如果说那是形似止水之内在,那么桜姫就是被南至熏风吹皱一池春水之神同。」 

一如多年前飘落至那人墨发间之染井吉野, 
太宰治心上再生微漾。 

「还是没变。」 

他合上双眼,又觉此身几度迷离了。 
不过,狡狐同太宰,大概只会将种种存于嘴角罢。 

一瞬千秋。 

………… 

"是を菩提の種と思い定めざらんは、口惜しかりし次第ぞと思い定め 。"

(非欲识此菩提种,生灭逐流岂由心。) 

一曲终了。 

三味弦仍于空气中震颤,留有余韵似给此曲缓缓收尾。 

此刻任由歌声怎般绕梁,也该敛心收意归同水镜之态了。 
可在太宰治听来,却如同闪现于屋檐一角的翔燕之剪尾,转瞬即逝。 

又似有幼猫的奶爪轻挠心脾,说不出的痒意。 

岂是意犹未尽可言的? 

此刻的桜子,整个人已是焕然一新。 

临水而照待露而开一水仙也。

平添的自信风采让太宰治眼角不由得微微上扬,啜饮下一小口自斟的清酒时不忘暗中细细观察。 

桜子置折扇于手前,是一端正的跪谢拜礼,更袒露出大片大片的雪颈。 

「桜姫的脖颈真是好看」太宰治不由想道。 

等她收敛放置好乐器,直到最后三味线离手时仍觉抚后掌心触手生温。 
她是真正热爱三味线的,而非仅视为一门简单讨生活的技艺。 

在徐徐膝行去往太宰治身边的途中,她的心湖上方低空不断略过几只飞鸟—— 

"我将来一定会成为三味线演绎大家的!" 

"师匠,我绝不会让它在我手中蒙尘,让弦变得卷曲松弛的…否则,那将是多么的大不敬。" 

"即便我老成掉光牙的老妪,也是每天要弹奏三味线的;完后不仅要细细擦拭,还会上油,每日摆放在神龛旁与神像一同供奉。" 

"跟你说由纪,我嫁人之后是要时时弹与我先生听的…哈哈……" 

想起自十岁后在置所中苦练几年光阴,记起对于未来所有美好之期盼……如今终得如愿以偿,不禁垂眼微笑。 

暗中却是微微加快了膝行之速。 

行进之间,除却左鬓花簪,右鬓戴被片碎白樱连同别在银簪上扇状带如瀑垂帘也是摇曳生辉,光影变换莫测,欲乱人眼。 
而太宰治一向所重视的,恰恰是透过华服下的魂灵。 

面上丝毫不为所动,只是将眼光由神龛那边之挂轴转移到不远处榻榻米上。

——不过是为了减轻桜姫的压力罢了。

他笑着想到。

可这样一看,太宰治竟还看出了不同风韵,榻榻米平展提花淡绿席面编织紧密,因烛光反射很是光亮。 

散发出蔺草清香,嗅来也是自然宜人。

无论摸还是坐上去,带给人触感都为柔韧兼备软硬适中,无任何不适感,使人有余力去感知营造出的宁静与和谐氛围。 

 「无折痕,无跳草,亦无蠹虫蛀洞,看这成色应是很新的」

 「无论是织锦滚边还上纹绣花,针脚均匀缜密,做工相当精湛啊」 

饶是世家大族的他,今天也不知为何突生了对榻榻米的一探究竟的念头,当下观察的甚是仔细。 
以至于桜子已行至其身旁仍未发现。 

垂帘流穗仍未停止晃动零丁作响,和服衣料摩擦来的窸窣声也渐入尾境,

唯有两人呼吸清浅尚存。 

他看着它,她又看着他。 
无意中一时间落得一室寂静—— 

直至多载后太宰治华发早生,再度重温这一夜,他发自肺腑感叹道:"真希望这一世便这么一双人于满室烛光中这么静处下去了。"

不曾想,人生只若初见。

作者有话说:

春赏染井吉野是十分的美了。

对于这一品种我有特殊的喜爱,

总之以后会经常出现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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