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野乙女‖太宰治】徒桜（2）-所谓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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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发生在春天里的故事。
太宰治觉得她太有趣了。
为什么这么说呢，从一开始进入和室起，就发现小姑娘身着一套浅葱缩缅地雪持御帘藤绘羽振袖，带缔则是菖蒲色蜂鸟桃簇梨花纹样的 。
清浅宜人却又绝不寡淡，让人一目了然，正是春花烂漫。
每个人穿着服饰都暗含其性格，而艺妓更是为彰显自身特色，向来都是精心挑选、定制服饰与首饰，从不屑于借用他人之物妆点自己。
因家世显赫从未少出入正式场合的太宰治，自然是深谙其中道理的。
「应该很容易受他人的掌控摆布，好像一眼就能望穿似的…不，应该没有这么简单吧 ，看上去好像又有点倔强？」
「嘛，如果一眼就看透了，就没什么意思了不是吗？」
忽的，太宰治忆即他曾对一位名为芥川的后辈说的一句话："勿要把他人想得如此复杂，因为你也不简单呐。"
"想多，人累。"
当时究竟是出于警告还是玩笑之话早已不记得了。
「这么一说，我还真是健忘啊」
「不过，是真的…不记得吗？」
那时芥川隐匿于阴翳之中，教人看不清其面目。
……那已不重要了。
而随后发生之事才应是让人永生难忘的对吧。
"芥川，你身上的戾气太重了。"
放眼望去，满地头颅。
"你不也是吗，‘千人斩’先生。"
…………
「打住打住，难得糊涂」
「看来这句经典名言还是转赠给我自己最好了，呵」
太宰治低首看向端起了的酒盏，清酒恍惚着自己不知何时蹙眉了的倒影。
心下想着就随手微晃酒盏，酒水便一圈圈倒生微澜，当下人影支离破碎，潋滟连波。
不过镜中花，水中月，隙中驹罢。
千般思绪，峰回路转，还应只取眼前人。
随之仰头一饮而尽。
这般想着，眼力颇好的他便看见桜子的双手深藏在袖中不断捏紧磨蹭衣料，这可爱的小动作让太宰治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
瞧，明明是常穿的木屐，行走时差点又扭了脚。
瞧，手又不知道摆放在哪里好了。
「喂喂，也不至于紧张成这副模样吧…哈哈」
说实话，他还是头一次看见这般舞妓。
不同于平常年长男性许会严厉批评，眼前这位名叫桜子的舞妓的，她的小小错误，带给太宰治感官上千篇一律些许的新鲜感。
——如晨起才识昨夜无声潜入之飞雪。
然最有趣莫过于她弹奏三味线之时了。
大概是首演倍觉紧张局促，参杂些微不安罢，她脸颊捂出之薄红，即便是舞妓的浓妆艳抹也遮掩不住，远看去好像是上野的樱花聚成片片绯云。
若用中国话讲大抵是"艳若桃李"了吧。
中途手竟然抖到曲调走样，那自责神情令人怜惜之余却是怎么也看不够的。
「也许这就是我的恶趣味吧」
「在这点上，我还是挺有自觉的」
太宰先生不由再次自嘲道。
随心而动下余光扫视，桜子的一举动又勾走了他的魂魄。
对面的人儿自认为十分隐蔽地朝他这边试探性望了望，实则昭然若群鸦中鹤，昼雪映血。
……可笑的是她仍不自知。
眼睫扇动，次数骤然几添。
缩头缩脑，模样着实趣然。
「滑稽得可爱，大概就是指的她这种人了吧」
「不，也许只是她了」
太宰治不住地用指尖细细摩挲了盏壁，抒发会此刻胸中畅然之情。
「保护女孩子自尊心也是相当重要之事啊」
如此想着，他便不动声色抬头，开始假装打量这和室内唯一称得上亮点的挂轴了。
其余光却是细细观察着，一直追随着桜子的一举一动一行死死不放。
而这便是太宰治特有的温柔了。
看着她缓缓放下戒备，渐弛身心，周身气场变得颇为温驯熨帖……
一种妙不可言之感于心间油然而生、遍地开花，此般奇特滋味乃太宰治人生中少有体会到的，很是新颖。
至于缘为何故，此刻，他还未曾去想。
就这样，和室之内，正值月夜。
一男一女相互好奇，窥视对方。
只是一个总揽全局，一个蒙在鼓里罢了。
作者有话说：
不知各位要不要增添注释呢，毕竟中日文化还是存在一定差异的。
如果因为“中国”“自尊心”“小姐”这种颇为现代的词语而感到阅读质量下降的话，我很抱歉，但是这是本文必需的（笑）
对于太宰先生，我认为即便是温柔也应该是极具分寸的，不会让人觉得突兀而感到人物崩坏，而是如同春雨潜藏在其一言一行之中使人倍感关怀与贴心......在我心中大概就是这个样子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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